第17章他不怕祸事
原是如此。
范紫芙恍然大悟。
陈嬷嬷没有葬身火海,而是被救出来了。
只是被宋易安藏了起来。
“你倒是忍得住。”范紫芙笑说。
即便当初吴清洛身亡,无法定司马岭的罪,他依旧稳得住,未说出陈嬷嬷尚在人世。
“只是,即便陈嬷嬷尚在人世,又如何让旁人信服。”范紫芙问。
当初,受重伤的婆母指证,司马府尚能以宋家人诬陷为由,又将私通之事推到奴仆身上。
陈嬷嬷亦是宋家奴仆,司马府自当以此为理由再倒打一耙。
“司马岭纵容吴清洛放火时,落下了一枚玉佩,那玉佩是原料是先帝赐下的,明公以此雕刻五枚玉佩,赠给了五个儿子。”
“如此,他抵赖得了?”
范紫芙见宋易安目光锐利,好似蛰伏已久,等待最后一击的狼。
他本就是从基层官员攀上大顺文臣的权力巅峰。
许是以往他于内宅木讷言行,导致她忘了此人于朝野亦是杀伐果断,谋算千里的权臣。
司马岭与吴清洛之事,说到底不过是男女通奸,私德败坏。
但,宋易安冷眼旁观,让司马珣越错越多,最后这般私德便不只是司马岭一人之事。
甚至……
他借此在试探吕俭。
若吕俭倒戈,藏在暗处的他,自然能纵观全局,扭转劣势。
直至躺在床榻,昏昏欲睡时,范紫芙忽而想到……
往后,自己若得罪宋易安,不会……亦被这般算计吧?
还未想明白,她便疲惫睡去。
这一天天的,就没闲下来过……
松香殿。
顺神帝眸光晦暗,盯着徐菘蓝。
后者却淡定自若,静静看着医书。
“你以为你不说,朕便找不出私入宫殿之人?”他面色森冷,咬牙道。
徐菘蓝却置若罔闻,视他如无物。
顺神帝望向外方小院,那里原本有棵梨树,如今已被砍伐。
那棵树长得高大,枝丫繁盛。
今日无风,却无端散落一地的花瓣。
若不是自己警觉,走过去查看,才发现那树干有攀爬的痕迹。
他让侍卫爬上去一看,那墙头果然有处干净的。
定是被人衣衫擦干净的。
“蓝儿,即便你不说,朕亦查的出,只是时间早晚问题。”顺神帝起身,轻抚徐菘蓝的脸颊,笑道:“你是知道朕的脾性的,朕不喜欢有人欺瞒朕,且妄图染指朕的东西。”
便是范老那独子又如何?
他亦派人寻了个心机颇深的万氏,去离间范言礼与蓝儿。
让蓝儿瞧瞧,她选的夫君是多么的不堪,即便是发妻又如何?亦是被小妾欺压。
徐菘蓝身子一僵,手指紧捏住书页。
她就是太了解高承尧了,所以……
芙儿,阿母怎会让你入局,深陷危险中?
她垂下双眸,轻抿双唇,唇上是红润的口脂。
口脂里含着相思豆粉末,那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一株。
而种子,亦是……
高靖逸想法子递进来的。
她的脸被高承尧捧起时,她第一次仔细再看这个男子。
不同于十多年前的意气风发,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子。
怎会是当年那个少年郎君?
徐菘蓝闭上眼,只听得他动情时一遍遍唤她的名字。
她忽而记起,那时战事快结束时,高承尧兴冲冲采来一株相思子:【蓝儿,你看,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