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前年上山打猎的时候摔死了，我娘去年也病死了，二姨把我卖给了一个牙婆子，说是让我去做童养媳。”
许扬的心猛地一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那你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吗？”
“没有了。”
陈招娣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我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这两年都给卖了。”
听到这里，许扬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尼玛……”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找到合适的词语回应——这样的命运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酷。
许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无力感，但他迅速压制住情绪，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个狗屁的二姨就是吃绝户，狗日的不得好死！”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喊出了声，语气中充满了愤慨。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议论声逐渐高涨，整个车厢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激昂的氛围。
许扬看到人群的情绪越来越来越激动，再次呼吁大家冷静。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失控的情绪只会让小女孩更加害怕。
他转过头，看着小女孩那双充满警惕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温柔的声音继续问道：：“你说的那个牙婆子就是带你到火车上的人？你跟着那个牙婆子多久了？”
陈招娣点了点头：“有4天的时间了，原先是两个男的和那个牙婆子带着我和小三，小四打算去找买家，但是两天之前又来了4个人，然后他们吵了好大一架。”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那段经历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今天凌晨，他们带着我们三个爬上的火车，然后火车发动之后才从厕所那边顶上下到的车厢里面。”
许扬指了一下昏迷的小男孩：“这里有你口中的小三小四吧？不是说两个小男孩，那现在怎么又变三个小男孩了呀？”
陈招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您说这个小男孩啊，他是在之前那个站台带上火车的。”
“我想起来了之前在济宁站有个老人说自己的孙子丢了。”这时边上有一个吃瓜群众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对对，我就是之前济宁站上的的，我也看到那个老人家了，哭的可惨了。”
许扬这边已经确认这四个孩子的来历了，其中三个就是之前菏泽那边被分开的小孩，所以说这次在火车上的人贩子最起码还有5个以上。
“还好和平解决问题了，要不然虽然李四说自己身上没问题，但是真出什么意外，许扬可接受不了。”现在他真的是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
但是许扬知道是一回事，他还是要继续询问才行。
“那你知道，有几个人贩子嘛？怎么人都不见了？”
“人贩子我见过的人就五个人，但是应该还有两个，不过他们去哪了我就不知道了。”
“你看看人群中有你认识的人贩子嘛？”
陈招娣环视一圈之后：“没有。”
许扬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提高音量：“各位老乡，请听我说一句！我们现在需要耐心等待乘警的到来。在此之前，请大家全都不要离开火车，大家相互监督一下，回头看政府怎么处理，咱们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说完，他俯下身，轻轻拍了拍陈招娣的肩膀：“放心，无论那些人贩子躲在哪里，被抓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你现在只需要安心待在这里，回头你就可以回家了，好吗？”
陈招娣这边机械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