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善的一双浑浊老眼无比犀利,去往京兆府路上的这几日,他发现许阳总是时常露出担忧神色。
就在刚才他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结果自己回头看了眼景色的功夫,再回头便发现他又露出那一脸担忧的神色,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存善稍作沉吟,试探着问道:“你是在担忧凤九姑娘吗?”
“是啊,凤九没有家人,离开我身边也不知道她能去哪里,她要是过得好还可以,可若是过的不好的话,我心里想起来就觉得揪心。”许阳一脸坦荡,毫无遮掩的展示出了自己柔情的一面。
许阳知道陶阿朵给了陈凤九一笔足够她安家的银子,以她的性子来讲,有了这笔银子,她绝对不会再为了生计跑去青楼那种地方挂衣接客,而是会找个地方安身,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问题是一个弱女子想在乱世安家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许阳现在就怕钟天正找到她之前,她再遭遇到什么不测。
从陈凤九离去至今快一个月了,他只要一闲下来,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陈凤九弱小的身影,在乱世中艰难求生的悲惨模样。
整日跟着揪心,彻夜难眠已经成了常态。
除许阳外,迟向功是三人中与陈凤九接触最多的人。
听许阳说出这番话,他不免好奇问道:“我说许大人,你心里对凤九姑娘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情感,你很喜欢她吗?”
许阳不假思索,由衷的脱口而出道:“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的,我只是觉得凤九人很好,长得也漂亮,她要是和我成了亲,我定会好好待她,她要是遇见良人成了亲,我也会真心祝福她。”
“凤九的命很苦,不管她以后是否跟我长相厮守,我都希望她的余生能多一些甜头,只要知道她过的好我便能安心了。”
“唉……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她过的是好还是坏,我心里总是惦记她。”
头一次见许阳因担忧一个女人而忧愁的发出一声叹息,迟向功没忍住笑出了声。
此举引来许阳不满,立马皱眉看向他,骂道:“你在笑个屁啊?”
“没什么,我就是想起初见凤九姑娘时,见她被你打的不成样子,我怕她日后死在你手里,还为她想出过一个保命的法子。”
“生孩子没*眼的法子?”许阳歪过头,眯眼瞧着迟向功。
这老贼老奸巨猾,出的指定是馊主意。
“嗐……哪有你说的那么缺德冒烟!我只是让她尽早怀上你的子嗣,然后去京兆府求得王后庇佑而已,这不算缺德吧?”
经过观山郡一难,如今的迟向功、李存善、许阳三人之间的关系,亲密的不能说逐渐向暧昧靠拢吧,反正彼此相处的越来越自然,有点忘年交的意思了。
但是迟向功在说完这句话后,眼神还是有些不太自信的偷偷瞄向许阳。
他……不能砍我吧?
“不算缺德,你这么一说反倒提醒我了。”许阳忽然有些烦躁的骂道:“娘的!我与凤九虽只相处了短短的一个月,不过我们有过不下三十次的肌肤之亲,说不准她肚子里还真有我的娃了!”
此言一出,连话比尿还少的许正安都大吃一惊。
短短一个月,不下三十次肌肤之亲?
许爷的一对腰子……还真不是面团捏的……
“算了,不管怎么说,得先尽快找到凤九。”许阳现在只希望钟天正能给点劲尽快找到陈凤九,然后回京兆府告知自己她当下的情况。
让自己这颗悬着的心好能彻底放下来……
酉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