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再度开口询问。
林家福笑着摆了摆手，道：“真不用，这次过去帮忙，主要是费了些精神，问题不大，没什么大碍，就不搞特殊了！”
杨厂长听林家福这样说，也就不再多言。
他这一趟过来，就是为了跟林家福表示一下善意跟关心，如今目的达到，林家福自己不肯休假，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在杨厂长离开后，林家福继续整理自己给技术培训学校下一阶段安排的培训计划。
之前的时候，林家福的着重点在个技术工种的实操上，而这一次，林家福决定加入一些绘图测量的课程。
一个不懂零部件构图的钳工，他就不是一个好钳工。
只是，现如今轧钢厂的工人，很多都是只参加了个扫盲班的水平，让他们掌握绘图的能力，难度肯定不小。
但是吧，这个培训课程，还是要上。
低级的钳工，只要会操作就行。
但是到了高级钳工的水平，你得会看图，也得会测量。
要提高看图跟测量的水平，那么，自己构图就很重要，说是必学的课程，也一点不过分。
林家福这边在忙着做计划，那边杨厂长正在也会到了他的办公室。
“厂长，林主任那边，没同意？”
作为杨厂长的秘书，李诚钧看到杨厂长的情绪不是很高，就猜到他这一趟去找林家福，效果应该是不怎么好。
“是啊，他拒绝了我的好意！”
杨厂长的表情有点严肃，“我总感觉，林家福看我的眼神不大对，好像是不想跟我有太多的接触，你说，这是为什么？”
关于这一点，杨厂长是真的有点弄不明白。
他是轧钢厂的一把手，全厂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离不开他。
林家福现在是八级钳工不假，可他在轧钢厂的福利，都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
不过，杨厂长只是想想，他可不不敢对林家福的福利做什么克扣。
虽然林家福的脑子还没恢复，但是，杨厂长确定，林家福肯定还是能联系到轧钢厂上面的大领导们。
真要是被林家福打他一个小报告，杨厂长感觉自己这个厂长的位置可就坐不稳了。
“厂长，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林主任对现在的位置有些不满啊？”
李诚钧小声开口。
“他有什么不满的？”
杨厂长闻言，下意识地开口。
但很快，杨厂长就沉默了。
林家福原本是有大好前程的人，当初没从轧钢厂调走的时候，可是做到了录音机厂副厂长的位置。
后来林家福调走，那位置可是一度在他之上。
现如今的林家福就是典型的虎落平阳。
这样的林家福心里有什么埋怨，不是很正常吗？
“李秘书，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想要坐我的位置啊？”
“这个，应该，没有吧！”
李诚钧的脸色瞬间变白，他是真没想到，杨厂长会有这样的怀疑。
“厂长，我觉得林主任肯定没这个想法。毕竟，这做钳工也好，搞技术也好，都是技术活儿。”
“可这做厂长，要的是管理组织的能力，还有更为出众的眼光。”
“林主任比起您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作为秘书，李诚钧自然是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
杨厂长听了李诚钧的话，稍稍松了口气，轻叹一声，道：“林家福之前的成就可不低，如今是虎落平阳啊！”
“之前，我对他的态度，有些问题！”
“或许，他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对我不怎么待见吧！”
杨厂长很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说，这世上县官不如现管，可有些人吧，县官也好，现管也罢，他都可以不当回事。
林家福，就是这样的人。
技术在手，曾经认识的大领导又多，林家福在轧钢厂的确是有傲气的资本。
“厂长，应该不止吧！”
“我看林主任对人还是挺和气的！”
李诚钧仔细想了想跟林家福以前的那些接触，感觉林家福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杨厂长闻言，望了李诚钧一眼，缓声道：“和气是一回事，态度是另一回事！”
李诚钧闻言，不再多说。
……
林家福可不知道杨厂长的感觉这么敏锐，更不知道李厂长已经在想办法怎么才能把他拿下了。
送走了杨厂长后，林家福继续工作。
等到厂里的喇叭响起，上午的工作结束，林家福提上自己的饭盒，直奔食堂。
正所谓吃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
林家福在人前的表现师脑壳有问题的失忆症患者，但在私下里，他依旧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当林家福出现在轧钢厂食堂，也不知道是被谁看到了，正在厨房里歇息的傻柱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然后，林家福的桌子前，就多了傻柱这个家伙。
“柱子，你这不好好在里面干活儿，跑出来嘚瑟什么？”
林家福没好气地瞪了傻柱一眼，这小子，还真的是不怕人妒忌啊！
就傻柱目前在食堂的位置，眼红的人可不少。
“家福哥，这不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嘛！”
傻柱嘿嘿笑，“家福哥，你这一个周干啥去了啊？”
“少打听，这都是保密的事儿，小心祸从口出！”
林家福拿筷子敲了傻柱一下，瞪了他一眼。
傻柱虽然有时候傻乎乎的，但他不是没脑子。
保密性子的活儿，是他能打听的吗？
这要是保密的事情泄露了，那么知道这事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牵连，说不得还得被请去喝茶。
“家福哥，我不问了！”
傻柱溜得飞快。
林家福瞧着傻柱匆匆离开的背影，哭笑不得啊。
吃过了午饭，回转办公室，林家福准备将自己的计划拿去给杨厂长看看。
虽然不待见杨厂长，但这轧钢厂目前的当家人可是杨厂长。
若没有什么意外，杨厂长在轧钢厂的任职会一直持续到风起的时候。
要知道，在杨厂长之前，这轧钢厂已经有过两任厂长，尤其是第二任厂长，要能力没能力，要魄力没魄力，最后给人背了锅，把厂长的位置给丢了。
如今杨厂长到了轧钢厂，目前为止，也是干了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抽调人手去支援东北建设。
杨厂长没想到上午跟他还保持距离的林家福，下午就带着一份培训计划找到了他。
这态度转变的速度之快，让杨厂长愣是有些看不懂林家福的操作。
“林主任，你这培训计划，好是好，只是，咱们厂工人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
“这事儿怕是不好推广！”
还没干这事儿，杨厂长就感觉这事儿难办，就想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