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年,春末夏初。
四合院。
闫埠贵提着自己钓鱼的家伙什,哼着小曲儿,美滋滋地走了进来。
“瑞华,瑞华!”
闫埠贵进了四合院,就高声嚷嚷了起来。
杨瑞华从屋里出来,看到闫埠贵喜气洋洋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喜色,道:“钓到大鱼了?”
“嘿嘿,今儿运气是真好,钓到了一条大货!”
闫埠贵没有亮出自己钓到的大鱼,毕竟他钓到大鱼都是直接出手了的。
“喏,这是换到的钱!”
闫埠贵直接将一把钱塞进了杨瑞华的手里。
他今儿可真的是福星高照,不单单是钓到了一条大货,一两斤重的鱼,也是钓到了不少。
“当家的,咱家的口粮可不多了,这钱还是你拿着,回头去买点粮食回来吧!”
杨瑞华又把钱还给了闫埠贵。
这两年的日子,可是真的不好过。
家里的那点家底,可是花出去了不少。
即便是闫埠贵一直想方设法赚钱贴补家用,可还是有点入不敷出,每个月都要把这些年存的钱往外掏一点。
杨瑞华看着日渐减少的存款,这心就跟着往下沉。
“行,等吃了饭我就出去一趟!”
闫埠贵拍了拍杨瑞华的手,“别太担心了,今年春天的雨水挺足的,瞧着会是个好年景!”
“我估摸着,这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咱家四个娃儿,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以后啊,咱家的日子怕是更难熬!”
杨瑞华是真的着急。
偏偏闫埠贵的工资是真的很难提高。
不像是厂里的工人,只要技术提上去了,那么,工资是蹭蹭地涨。
“当家的,你说,这东跨院林家福到底干啥去了啊,这一走两三年了吧!”
杨瑞华都不记得林家福走了多久了。
这两年的日子太难过,真就是度日如年。
可看东跨院秦淮茹过日子,像是一点没受影响,毕竟林家福的工资很高,加上他又是出差,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出差的补贴。
家里吃饭的主力不在,但定量却是每月不少,杨瑞华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也就是羡慕一下。
毕竟,秦淮茹一个女人,虽然男人还在,可常年出差不着家,这一个女人当家的日子,可是真的不容易。
杨瑞华感觉秦淮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新衣裳了。
连林家的几个孩子,这两年也都是补丁套补丁。
“这谁知道呢!”
闫埠贵叹了口气,“家福虽然不在家,秦淮茹这两年瞧着也是挺辛苦的,唉,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
被闫埠贵两口子说嘴的秦淮茹,正在东跨院里领着几个小的给院子里的菜浇水,穿着补丁套补丁的衣服的她,打扮的有点老气横秋。
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不过是表象。
秦淮茹的的眼神明亮,一双手保养的很好,袖子挽起,肌肤白皙。
只是,她的脸色瞧着有点偏黄。
不过,没有人知道,这偏黄的脸色是她特意用抹出来的。
男人不在家,虽然两个小叔子搬回了四合院这边,但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上课,即便是周末也不一定有时间回来。
宋爱华一度打算跟林国梁带着仨闺女搬回四合院,但被秦淮茹劝住了。
三个小姑子年龄都不算小了,该有自己的房间了,这要是搬回四合院,三个小姑子就要挤一个房间。
当然,也可以让她们住进东跨院。
只是这样一来,小姑子们的学习就可能被她们的小侄子、侄女们影响。
若是影响了小姑子们的学习,可就晚了。
这两年里,四合院里住进了不少新人,也有人搬走。
秦淮茹为了麻烦,就特意把自己的脸做了涂抹,穿衣服也尽量朴实,为此没少被宋爱华念叨,可宋爱华念叨归念叨,秦淮茹就是不改。
用她的话来讲,自家爷们不在家,她一个媳妇儿穿那么好做什么?
宋爱华就很心疼她!
这个儿媳妇是真好!
这要是自家那个蠢儿子不那么跳,也不会被征调去参加什么特殊项目,这一去就是好几年!
秦淮茹这边领着孩子们刚浇完菜,冷不丁地听到四合院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林晓朝一溜烟儿地冲出东跨院,想要去看热闹。
“林晓朝,你给我站那儿!”
秦淮茹一声喊,想要往外跑的林晓朝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了门口,冲着秦淮茹咧嘴一笑,道:“妈,我就站门口看看!”
“我保证不出院子!”
“回来!”
秦淮茹冷着脸,疾言厉色。
“你之前犯了错,说好了,这一个周不能出门,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要做到!”
秦淮茹可不惯着这好大儿。
林晓朝苦着脸,他悔啊!
可是,他真的得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要不是那些小兔崽子说他爸的坏话,他也不会动手打人。
可惜,他妈非说别人动嘴皮子,他直接动手打人是不对的。
唉,早知道自己就忍一时,听大姐的招呼,等没人的时候套他们麻袋了!
悔之晚矣啊!
……
此时此刻,在四合院的门口,秦父、秦母跟秦淮生穿着一身破烂的讨饭装,正在跟闫埠贵对峙。
“你说你是秦淮茹她爹就是她爹?你怎么证明?”
“有证明吗?”
闫埠贵瞅着眼前的三个人,心里其实大概确定他们的确是秦淮茹的爹妈跟大哥,但是,知道这一家三口不是什么好鸟的他,想着林家福走之前的嘱托,就想着拦一下。
“我们当然有证明!”
在农场改造过的三人,可是遭了老罪了。
秦父在闫埠贵开口后,就拿出了他们的证明,递给闫埠贵。
闫埠贵看了眼,确定了三人的身份,但还没有放他们进院子,只是表情淡淡地开口,道:“还真是你们啊!”
“怎么着?你们这是准备来还债了?”
闫埠贵是懂扎心的。
秦父一听这话,那脸色就更难看了。
旁边秦淮生则好像是没听到这话一样,在他看来,钱不是他借的,欠条不是他写的,所以,管他啥事儿?
秦淮生现在只想赶紧见到秦淮茹,找秦淮茹借点钱,先去澡堂子泡个澡,再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他可是受够了这一身的邋遢。
“你谁啊?”
“管的也太宽了吧?”
“我们来找我妹妹,关你什么事情?”
农场改造过的秦淮生,没有学好,反倒是脾气比以前大了很多。
“我是这四合院里的管事二大爷!”
“像你们这种坏分子,要进我们四合院,不把事情说清楚,后面出了事情,这个责任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