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咱能不逗吗?”
听了闫埠贵的话,林家福就觉得他是纯来搞笑的。
这当爹的都管不了自己的儿子,找自己一个外人去,这不是纯纯逗他玩儿吗?
“不是,家福,你先听我说!”
闫埠贵拉住准备走人的林家福,“咱们院里,要说有出息,那绝对是你!”
“头一份儿的!”
“这一点,不管是问谁,都是这个答案!”
“您捧了!”
林家福呵呵一笑。
这种话好听是好听,但是吧,他好听不好使。
这人吧,要求人帮忙,哪个不是净说好听的话?
“家福,打小,解成都喜欢跟着你们玩儿,你在他心里,那是榜样,是目标!”
“有些事儿,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有些事情吧,我说话都不如你好使!”
这话,林家福是信的。
可信是一回事,想要他帮忙,是另外一回事。
“家福,我呢,就是让你用自己的经验,教教解成,让他明白,这成家才能立业!”
“三大爷,别,我教不了他!”
林家福一本正经地看着闫埠贵,“咱们两家的情况,是存在本质区别的。”
“啥区别啊?”
闫埠贵表示不解。
林家福笑笑,道:“我这个人吧,心理早熟,解成这孩子一看就是心理还不成熟,说难听点儿,这孩子身体长大了,心理还没长大,他都还没做好成家的心理准备。”
当然,这话都是忽悠闫埠贵的。
主要是林家福感觉老闫同志让闫解成娶媳妇的目的不纯。
这老小子分明就是想闫解成娶媳妇后,家里能多个挣工资的。只怕在闫埠贵看来,只要这儿媳妇的工资高,别的都不重要。
但闫解成会这么想吗?
答案指定是不一样的。
这爷儿俩的出发点都不一样,诉求也不一样,所以有矛盾是在所难免。
至于最后是谁说服谁,那就只能看他们两人的角力了。
这种事情,讲真,是真的不适合外人掺和。
因为人家是父子俩!
矛盾是一时的。
等和解了,那就会枪口一致对外。
林家福说啥也不答应闫埠贵的请求,给出的理由也是相当的充分。
闫埠贵眼见林家福不答应,眼珠子一转,又有想法了。
“家福,你说解成这心里没做好成家的准备,要不,你去跟他说说?开导一下?”
“三大爷,拔苗助长要不得啊!”
“要我说啊,这事儿得您跟三大妈出面。你们不如好好问问解成,他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对于娶了媳妇儿以后,有什么打算!”
“你们是他的父母,你们总不会害他的,对吧!”
林家福话说完,就准备开溜。
结果,又被闫埠贵给拉住了!
“三大爷,您还有啥事儿啊?”
林家福就挺无语,咋滴了,这是想要赖上他吗?
闫埠贵笑了笑,道:“行吧,解成这事儿,我回去再跟他好好聊聊,其实吧,还有个事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
林家福翻了个白眼,等闫埠贵继续往下说。
闫埠贵讪讪一笑,缓缓开口,道:“就是,咱们那个小课堂,真不能再加几个人吗?”
因为辅导班的缘故,闫解放他们可都没有去院里的小课堂,后来辅导班没了,他们如今都是在家自己写作业,偶尔会跟小课堂的孩子们一起玩儿。
林家福听了闫埠贵的话,双手一摊,道:“我的三大爷唉,我们那小课堂的屋里,有没有位置,您老天天在院里,难道看不到?”
没位置,就是没位置!
“三大爷,解放他们在家不也是能学习的吗?”
“学习完了,出来跟其他人一起玩儿,也不影响啊!”
“干啥一定要加入小课堂呢?”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您要是就说这个事儿,还是别说了,我要是给您开了这个口子,之前那些人一股脑地找过来,我可扛不住!”
“拜托,您老好歹也为我考虑一下!”
林家福跟闫埠贵做了个拜托的手势,然后麻溜儿地闪人。
闫埠贵看着林家福仿佛受惊一样逃离的背影,幽幽一叹,悔不当初啊。
他好歹也是个当老师的,很清楚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有多重要。
孟母三迁的故事,传承千年而不衰,说明了啥?
闫解放他们在家的确是可以学习,但不一样的。
可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闫埠贵也很无奈。
之前找林家福说闫解成的事情,其实也是玩了点战术,在他看来,找林家福帮忙,林家福拒绝了一件事情,总不能第二件事情依旧拒绝吧?
哪曾想,林家福还真的就拒绝了。
闫埠贵回到家,杨瑞华看他的表情有点不大对,忍不住开口:“当家的,林家福这是没同意?”
“是啊,没同意!”
“唉,都怪解成,要不是他不靠谱,整了那么个骗子对象,咱们也不会弄那个辅导班,现在倒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这里,闫埠贵就又有点手痒,想收拾一顿闫解成。
杨瑞华听闫埠贵这么说,也猜到了他又想找借口拾掇自家大儿子。
“当家的,这事儿你还真怪不到老大!”
“你自己要是没这个心思,解成说的话,你会听吗?”
这个家里,哪怕是闫解成已经上班了,说话管用,能做主的还是一家之主的闫埠贵。
闫埠贵被杨瑞华说了,也知道自己这是纯粹地迁怒,最终无力地叹了口气。
“林家福说,解成是心理不成熟,所以呢,咱们不用这么急的逼他娶媳妇儿!”
杨瑞华怔了下,道:“心理不成熟是啥意思?”
“就是,他人长大了,想法还没长大!”
“咋就没长大?”
杨瑞华板起脸,“咱们那会儿成家比他还小呢!”
“能一样吗?”
闫埠贵瞅了杨瑞华一眼。
“也是咱们把他照顾的太好了,他不知道生活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