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狗蛋露出笑容,几人越发好奇,追问道:
“阿忠真名到底是什么?”
狗蛋却是卖了个关子,徐徐道: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古往今来,大人物出生往往天生异象。
我大哥出生时虽无异像,却也发生了一件奇事。
我大哥姓林,他娘在生他时,脑袋太大难产了。
那时家中缺衣少食,连碗白糖水都没有。
眼瞅着母子俩都快挺不住时,院子里突然闯进一头毛驴,嗷的一嗓子。
林家婶子被一吓,竟把我大哥生出来了。”
李环三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事虽然离奇,却也并非没可能,大抵是巧合。
狗蛋继续道:
“乡下人家里穷,有只鸡鸭都是稀罕物。
这一下子来头毛驴,林大伯自然喜不自胜,觉得这是儿子带来的福气……”
说到这,年轻人故意一顿,等三人都面带好奇看着他,才缓缓道:
“于是给我大哥起名林来驴。”
三人听到这出乎意料的名字,皆是紧抿嘴唇。
死者为大,他们不可以,至少不能当着狗蛋的面笑出来。
狗蛋反而显得比意料中开朗许多,笑着道:
“想笑就笑吧,当初我跟二哥说起,他笑得前仰后合。
大哥好面,所以才死死隐藏自己的真实姓名。”
狗蛋脸上带笑,眼中却难掩伤感,低声道:
“但他确实是条汉子,到死也没有出卖别人。”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狗蛋重伤未愈,需要休息。
三人出言安慰一番后,离开了房间。
侯高飞见长孙透等人迟迟未归,怕再出什么差错,外出寻找。
孙文兴则拿着路上买的几本书,回屋去了。
李环看着他的背影,先前疑问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直至秀才身影彻底消失,李环略一思索,朝一个房间走去。
来到门口,轻轻敲响房门,屋内不见应声。
李环轻叹一声,推开房门,一股子药味夹杂着幽香弥漫在屋内,其间还有丝丝血腥气。
这里是南宫姿意的房间,自打中了一剑后,新伤加旧患,她就始终昏迷不醒。
城中最好的郎中已经来瞧过,给开了药,但何时醒来,还要看她自己。
李环来到床边坐下,看着面无血色的女子,心中不由生出愧疚。
当初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对方也不至于受此重伤。
想到这,李环伸出手,握在了女子左手上。
入手虽是柔软细腻,但他没有半点不轨心思,缓缓运转内力,真气顺着手臂传入南宫姿意体内,一点点修复着对方的伤势。
当初李环为了救治将死的狗蛋,不顾后果将真气用在对方身上。
狗蛋丝毫不会武功,强横内力在其体内一番冲撞,损伤了不少经脉。
虽然救回一条命来,但他经脉受损,这辈子都练不了武了。
李环将事情原本告知,狗蛋表现得很豁达。
他从来也没打算练武,能活着已是万幸,还谈何怪罪?
有了前车之鉴,李环再帮南宫姿意疗伤,便小心了许多,生怕自己内力刚猛,不小心伤了对方,留下什么隐患。
这几天他时常帮对方渡真气,短则一刻钟,多则半个时辰。
女子伤势渐渐有好转,但始终不见苏醒。
大概一炷香后,李环收回真气,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正欲起身离去,突然察觉到什么,低头望去,却见南宫姿意正直勾勾望着自己。
李环先是一愣,而后面露喜色道:
“南宫前辈,您醒了?”
女子脸上多了些许血色,不冷不热“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