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磨砺,楚骁已完美融入夜老虎侦查连,他的刚柔并济让全连上下对他这位临时代理连长心生敬意,将他视作可以比肩他们心中偶像苗连的存在。
然而,庄焱的这段日子却异常难熬。自从接受楚骁的禁闭处罚,他在这局促的禁闭室里度过了漫长的一周多。起初,他还显得颇为坚韧,但很快,日复一日的单调与孤独就开始让他感到崩溃。在这几乎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没有人来与他交流,也没有人来告诉他等待他的命运是什么。这样的透明感,让体内充满艺术气息的庄焱感到无法承受。
他的日子简化为两项内容:自我锻炼和与哨兵的闲聊。
“我说兄弟,你连军籍都不一定能保住,还这么拼命锻炼,究竟图什么呢?”哨兵看着庄焱又一次投入锻炼,不禁带着戏谑的语气调侃起他来。
在做俯卧撑的庄焱,忍不住发表了感慨。
“一天不锻炼,我就感觉不舒服。你来说说,那个看似文弱的楚连长,怎么就能一脚把沙袋给踢得粉碎?这恐怕连兰博都难以做到吧!”
哨兵听到这番话,不由得苦笑着回应:
“你搞不明白,我们整个团、整个师,甚至整个军区的人都想不通。楚连长看起来温文尔雅,怎么会有那么惊人的力量。”
完成俯卧撑后,庄焱站起身来,继续说:
“他的力量大得吓人,那股气势更是让人胆寒。我敢说,从小到大,我还没真正怕过谁,但每次楚连长那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平静地跟我说话时,我感觉就像有一座山压在身上,真的很可怕。”
哨兵听了,急忙表示同意:
“你说的没错。夜老虎侦查连的人都这么说,楚连长平时温和,从不爆粗口,但一到了训练场或者发号施令的时候,他就像变了个人,那股霸气能让人窒息!”
庄焱挥了挥手,不屑地说道:“别胡说八道了,我或许那日只是被恐惧所困,表现得过于懦弱。但那种不堪,我实在难以接受。大不了不当这个兵,何必活得那么憋屈?”
他对承认恐惧深恶痛绝,甚至觉得在训练场上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哨兵轻声提醒:“哥儿们,别再纠结那些过去了,未来才是关键。你想想看,你怎敢那样对楚连长说话,你知道他的后台多硬吗?”
庄焱听罢,胸中怒火中烧,他最痛恨那些依仗权势横行无忌之人,于是反驳道:“我管他什么后台,楚连长难道有三头六臂不成?”
话音刚落,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三头六臂倒是没有,一颗头脑能用以思考,一双手足能进食行路,对我来说已足够。”
这声音一出,庄焱尴尬至极,心中惊惶失措——最担心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发生了。
他才刚对楚骁这位小白脸上司出言不逊,谁料他竟不期而至。要说庄焱此刻内心毫无惧意,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再次面对楚骁,尤其是在刚吐露过恶言的情况下,庄焱心中那股曾以为的错觉又油然而生。
楚骁依旧是那副记忆中的模样,皮肤白皙,举止温文尔雅,单从表面上看,楚骁宛若一位清秀的文艺工作者。
但只要与他接触,便能觉察到这副英俊的外表下,实则藏着一只令人胆寒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