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霍尔德城堡内,中将、奥里登和他们的一些心腹在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内密谈。
喷金的墙壁,大红的地毯,紫金色的沙发还有那折射着光的水晶吊灯,无不彰显着主人身份和地位的尊贵,就连用来取暖的壁炉也精美十足。
但是,如果无法度过眼前的危机,布莱克摩尔知道,这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法库雷斯特公爵介绍着目前的情况:“现在,我们在奥特兰克山脉里的敌人大多不足为据,一伙食人魔和兽人在旧奥特兰克城附近的山上挖了一座小丘,他们占领了那里,叫做‘破碎岭’,然后依靠狩猎和劫掠为生。”
“需要担心的只有奥特兰克的叛徒——哈斯。他已经投靠了洛丹伦,带领着王国的叛徒们。哈斯很熟悉奥特兰克的地形,我们或许很难对付他。”
“我们可以让洛丹伦的军队和那些兽人打起来,这个不用担心。”布莱克摩尔说,“我的前宠物,萨尔,是一个极具野心的兽人。他绝不会坐视他的族人生存在收容营和险恶的山区中。”
“所以,中将,您的意思是?”洛林·拉姆卡主管低下头询问道。
拉姆卡是矮壮而结实的女性,尽管站直了也就五英尺出头,但她在战斗中的表现却不容小觑。
她曾经女扮男装应征入伍,同时在战斗中表现得游刃有余,比大部分的男人都更出色。
“我们可以立即把我们收容营中的兽人全部释放出来。”布莱克摩尔说,“这样他们就会投靠萨尔,还有那个一直在坚持抵抗的格罗姆·地狱咆哮。这些威力巨大的兽人一定会给阿尔萨斯和他的军队造成不小的麻烦,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浑水摸鱼,然后在一片混乱中取得优势——”
“恕我直言,中将,这一招不一定有效。”作为长期身在一线,直接和收容营兽人打交道的人类,拉姆卡女士在这样的问题上显然很有发言权,“您一定听说过怠惰病。”
“那些曾经无比可怕的杀手,现在全都变成了卑躬屈膝的奴才。”拉姆卡继续说,“那些有奇怪的红色眼睛的家伙们最有可塑性,他们现在越来越像待宰的羔羊而非怪物,一味地渴望着我的指引和表扬。它们......似乎已经丧失了对自由的渴望。”
“这怎么可能?”奥里登显然有些吃惊,“你是说,即使我们打开收容营的大门,它们也不愿意离开?”
“这是千真万确的。”似乎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拉姆卡又引用了另一位重量级人物:“肯瑞托的首席大法师安东尼达斯曾经拜访过敦霍尔德,他试图弄清兽人萎靡不振的原因。根据他的研究,那些兽人失去的不是力量,奥里登阁下。”
“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秒杀我们的守卫,而且这里的大部分兽人都可以。但是由于受到了失去恶魔能量所带来的后遗症的影响,所有对于战斗的渴望都从那些兽人的身体里流走了,就像从撕裂的伤口中流走一样。现在,他们不想试着爬过墙去,而是想呆在这里。”
“那我们怎么办?”兰顿主管立刻慌了神,他和他主子的王牌失去了作用。“没有大法师“达祖特雷克”的帮助,我们怎么阻挡阿尔萨斯的进军?”
“别着急!”布莱克摩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便转向了奥里登。
“陛下,”中将如是称呼着辛迪加的首领,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豪爽气度,反而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的阴冷。
“我需要您的帮助。我希望您能让您的部下到我的军队中来担任‘代表’,由他们对士兵和低层的军官进行直接的监督,并处决掉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然后,我们应该先攻击附近的农场和村镇,逼迫那些士兵对洛丹伦的平民出手。一旦他们的手上沾了血......”
兰顿心里又是一惊。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原本平等的合作关系就会不复存在,敦霍尔德叛军将会成为辛迪加的从属!
而且,布莱克摩尔还想屠杀平民!
“中将大人,请允许我说,这是否——”
布莱克摩尔白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毒辣的气息:“别说了,兰顿。”
他当然不想臣服于任何人。
艾德拉斯·布莱克摩尔想要的是统治整个人类。
没人能阻止他,联盟不能,部落不能,任何人都不能。
得不到的,布莱克摩尔宁愿让它毁灭——他要统治这片大陆,或是看它化为一片焦土。
由于肯瑞托的那个自称“达祖特雷克”的法师不再提供恶魔能量的帮助,他无法利用邪能来控制和壮大自己的部下,眼下他只能选择向奥里登俯首称臣。
但只要时机一成熟,他会毫不犹豫地出卖掉奥里登,然后把它卖一个好价钱。
“当然,中将先生,我是来帮助你的。”奥里登恶狠狠地说,“我会把我手下最精锐的盗贼和刺客填充进你的军队,及时地杀死所有企图向洛丹伦和联盟投向的懦夫。我们会并肩作战,然后把毁灭了我们王国的邪恶联盟从东部王国的版图上抹去!”
“奥里登陛下,我实在不知如何表达对您的崇敬之心!”布莱克摩尔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甚至虔诚地亲吻了奥里登·匹诺瑞德的脚背。“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您就伸出了援助之手,我知道您就是真正具有骑士精神的贵族。”
“您的内心比太阳还要高贵,您的胸怀比大海还要宽广,我也将永远誓死追随您,直到世界的尽头。”
“我的言语无法完全描述您高尚的壮举,我万分感激您的无私帮助,我将会永远铭记这个难忘的日子。”
是的,我会永远记住这个“难忘的日子”的,布莱克摩尔在心里想到。然后把我受到的所有耻辱加倍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