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敲门声继续响起，在楼道里荡漾，每声间隔分毫不差，距离上次更远了一点。
没有人再开门。
看来，这一层楼的居民都听到了惨叫声。
白旧走到门边一扇窗户前，指尖插入发霉的百叶窗边缘，翻开朝外看。
外面是大雾天气，视线被青灰色雾霭遮挡。
只能看清门外有一条老旧的走廊，黑色生锈的栏杆外，晒着的衣服发黄破旧，在雾中摇摆晃动。
尸臭味随着敲门声远去，鼻腔内只剩下愈来愈浓郁的血腥气味。
叮咚——！
身后有铃声响起。
白旧回头看到床尾插座上，正在充电的手机亮起了屏幕。
那是一只按键式的老式手机，里面登录了一款老旧的聊天软件。
白旧点击跳动的像素头像，屏幕立刻被楼栋群的消息淹没。
【4-605：604，你还好吗？】
【4-602：不会是出事了吧？你去看看？】
【4-605：你怎么不自己去看？！】
【4-303-AAA门窗修补：楼上发生什么了？】
【4-605：有谁在敲我们这一层楼的门，604打开了，现在好像出事了。】
【4-607：现在在敲我的门了！我去看看。】
【4-605：小心！604到现在还没回应，我闻到了血腥味！】
白旧看了眼自己的群名，他是603，前面的4字应该是楼栋号。
这里是4号楼，一共六层，每层7户。
白旧拿着手机走到窗户前，发现窗户被锁得死死的，一时间找不到钥匙，只好耳朵贴在窗户上。
远处传来敲门声，没几下就停止，607并没有开门，而是隔着门在说什么。
敲门者的声音沙哑而急促，几乎听不清谈话内容。
楼下的居民们听不太到声音，纷纷在群里关心：
【4-201：我刚刚跟604打电话，没人接，不会是有什么杀人犯跑小区里来了吧！】
【4-101全国可飞：会不会是猫老太？】
【4-303-AAA门窗修补：别乱说，猫老太哪会需要敲门！大家都小心点！我报个警！】
大家在屏幕里七嘴八舌，对话滚动得飞快。
报警的人很快在群里回复，声称无法联系到外界。
白旧也切换到电话页面，试图拨打报警电话。
然而，传来的只有忙音。
“哎，不管是恐怖电影，恐怖小说，还是恐怖游戏，报警电话都很难打通呢！”
又试着拨出通讯录里的几个联系电话，结果无一例外，全部无法接通。
这台手机似乎只能与小区内的人联络。
楼栋群里出现新消息：
【4-306：我现在在1号楼，刚刚也有人敲门了，我闻到了很臭的味道，觉得奇怪就没开门。】
【4-102：巧了，我现在在3号楼，我们这边也有人在敲门，刚刚听到惨叫声了。】
大家都没遇到过这么古怪的情况，不少人陷入不安。
当然，也有人因为距离事发楼层远，听不到惨叫所以还抱着侥幸：
【4-304：别开玩笑了，我们这种地方怎么会来杀人犯！】
【4-405：就是，你们不会是联合起来在搞什么活动吧？】
这时，楼栋群里，刚说要去看看谁在敲门的607回话了。
一行字好几个错别字，看得出他很紧张。
【4-607：不是人！敲门的不是人！大家千万别开门！】
【4-101全国可飞：真是猫老太？】
【4-601：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