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关。
镇守府。
前面大院,火把林立。
整个天云关的官吏皆被拉到了院子里,顾夕朝放出了蚜虫,以肉芽入体,魔种渗透。
以此来鉴别良善和邪恶。
所有滥杀无辜漠视人命的官吏都难逃一死。
“你不能杀我们!”
“即便你是厂卫,没有王命旗牌,尚方宝剑,也不能擅杀官员,若是杀了我等,没人能够保住你!”
“我们是官,就算有罪,也必须上报朝廷,经过三法司会审,明正典刑才行!”
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披头散发,像疯子一般豁了出去,伸手指着堂上的顾夕朝,大声咆哮。
他指了指另一侧,那里是吏员团体。
“这些小吏,随你杀,我等官员,则是不成!”
“张公,何至于此!”
吏员们炸锅了,也不顾这一位张仁山乃是负责收税的税关大使,有权有钱又有背景。
“我等做下那些恶事,还不是诸公所逼啊!”
“我等小吏,岂能违抗上令,不过是刀具,人挥刀杀人,请问,刀有罪么?”
诸多吏员,大多嚎啕大哭。
被逼的?
一开始有人或许是如此。
但是,到了后来,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作恶。
毕竟,作恶除了能带来钱财之外,还能满足那种高高在上,随意操控他人的邪恶欲望。
官员,吏员,平时在那些弱者面前高高在上的家伙们此时已经没有了形态仪表。
他们彼此谩骂,相互指责,将镇守府的前院变成了菜市场。
“收声!”
顾夕朝轻喝一声。
声音不大,却清楚地在每个人识海内回荡,念头受到了污染,他们突然发不出声来。
除了夜风吹拂火把的声音,院子可算鸦雀无声。
“谁说我要杀了你们?”
顾夕朝笑了笑。
听闻此言,众人心头一松。
有官员便要谄笑着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然而,念头依旧被震慑,无法发出声音来。
“我不会杀了你们!”
“你们并非死在我手上,而是被司马家的灵神吞噬,被司马家强行血祭献给了灵神!”
话音刚落,一座人骨舍利塔便旋转着浮现在院子上空。
司马赵供奉的人骨舍利塔已经被血海观音吞噬了,被魔种解析了规则,血海观音便能够施展人骨舍利塔的规则力量,至于外观,魔种可以随便模拟。
模拟出来的气息和真货一般无二。
一些背景比较深厚如张仁山这样的官员却知道司马家人骨舍利塔的可怕。
一个个痛哭流涕,涕泪纵横。
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表情也就更加痛苦和绝望。
一盏盏鬼火从人骨舍利塔逸出,落在那些罪不可赦的官员和吏员头顶,一两百官吏,却只有区区几人罪不至死,头顶并没有鬼火悬浮。
鬼火燃烧起来。
人在蓝色鬼火中颤抖,双脚就像生根一样难以挪动,最终,变成了蓝色的人形火炬,烧成了蓝色的灰,被夜风一吹,也就不知所踪,整个院子空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