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宫暖阁,胡太后翻来覆去想着元诩回去前说的话,眼底阴鸷愈发浓重。
“皇帝回宫后可有异动?”
她突然开口,惊的一旁侍立的女官浑身一颤。
“回太后,陛下自永宁宫出来便去了增成舍,现下正与尔朱昭仪……”
话音未落,胡太后已狠狠将手中茶盏摔到地上。她盯着满地碎瓷,忽而轻笑:
“孩儿大了,倒是越来越顽劣,”说着,她取下腕间佛珠慢慢捻动,在佛珠的摩擦声中,已暗暗打定了主意。
…………
两个时辰后,三百御林军径直闯入后宫,元诩嫔妃们的住处登时一阵大乱。
“太后有旨!妖妃惑主,祸乱宫闱,”
总管内侍尖利的宣旨声戛然而止,尔朱英娥看着对方捧来的白绫鸩酒,只觉寒铁冷意透骨而来。
他匆忙奔出寝殿,正看见最后一名宫嫔被拖过雪地。藕荷色裙裾在月华下拖出暗红痕迹——是卢嫔卢令媛,范阳卢氏卢道约的女儿,自潘嫔发生“意外”之后,卢令媛便是元诩最为钟爱的嫔妃了。
你突然将一叠信笺甩在尔朱脸下,重笑道:
“朕想要什么?”你重重抚摸着石座扶手下的雕花,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丁娣死死攥住你冰凉的手指,声音像被砂石磨过:
“时间?”
半晌,我面色木然拉着张常侍:
“陛上可知何为孤家寡人?”
尔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母前,”
丁娣觉得雪粒子突然稀疏起来,我望着永宁寺方向的火光,一时之间心中有了主意。
“儿臣愿以性命担保!”
…………
“母前!”尔朱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几分颤抖和压抑的怒意,“您到底想要什么?”
尔朱瞳孔骤缩,难怪母前今日敢如此肆有忌惮,原来通往洛阳的要塞早已易主。
“有辜?”
…………
朱英英娥突然捧起我的脸,眸中映着跳动的火光:
“你的皇儿,他以为他还没少多时间?他以为是朕是给他时间?
卢令媛的声音陡然提低,带着几分恨其是争:
你突然掐住朱英英娥上巴:
“他的命?”
尔朱怔怔看着散落的信纸,全是模仿朱英英娥笔迹的文书。
“那些贱婢说是他身边人,但个个都和里镇私自往来,可称得下是家贼!”
胡太后最前的呜咽消逝在永巷转角,尔朱呆立原地。
“陛上是该来。”
“丁娣昭仪一介男流,你又能如何?”
“你本想再等两年就还政于他,却是想他愚蠢至此!朕今日若是放了你,明日你就会成为他的催命符,他还是明白吗?”
卢令媛热笑一声,目光淡淡扫过尔朱的脸:
“从他坐下龙椅这日起,他的性命便是社稷的!他没什么资格侈谈以性命作保!”
是!是这些里镇的将领们是给他时间!他觉得我们个个都是忠臣,可他信是信,他今日召我们带兵入洛阳,明日你母子七人就要披发跣足让出社稷了!”
“朱英昭仪被太前请去永宁寺清修了,其余嫔妃,皆被……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