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连串的巴掌声响起,姜黎笑着拨开人群进了祠堂,还不待姜珲开口,便率先道:
“姜侍郎还真是……”
“脑子不太好使啊!”
“姜黎,谁让你进来的,你现在已不是我姜家人,你有何资格进我姜家祠堂!”
姜珲一看到她,就想到自断亲以来,自己受过的白眼。
那些同僚的议论声犹在耳畔,看好戏的眼神如芒在背,常叫他坐立难安。
就连陛下,也斥他家宅不宁,罚了他半年俸禄,让他好生反省反省做错了什么。
好多事,分明要经他手的事务,现在也直接递到了他顶头上司手里。
“我自然不是来拜见侍郎的,侍郎大可放心,我呀,是来带我妹妹回家的。”
她冲姜琳挑挑眉,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我有一件事吧,得提醒一下姜侍郎。”
“如今,这偌大的侍郎府,靠姜宏远那个草包,必然是靠不上了。”
“但姜承宇不一样,他在国子监课业名列前茅,来年若是下场,定能高中。”
“你说,到底是靠一个庶女的夫君的兄长靠谱呢,还是自己的儿子靠谱?”
“对了,你宝贝女儿的丈夫,现在还在大理寺监牢关着呢,不知道你这个做老泰山的,最近上朝,有没有被同僚挤兑啊?”
“逆女!逆女!宏远是你的亲兄长,你对他,何至于此!”姜珲气得胸腔剧烈起伏。
说着,扬起手就想打姜黎。
姜琳和姜承宇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姜黎反倒把脸往前伸了伸:“侍郎只管打,赶明儿坊间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我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还有,太子殿下,现在也是我巧镶坊的老板之一,若我被打伤了,这巧镶坊自然就无法经营,届时太子殿下拿不到……”
她说到这里,故作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哎哟,我方才胡说八道的,太子殿下千金之躯,怎会和我这种满身铜臭的商户女混迹在一起。”
“滚!”姜珲紧闭双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个字。
“那侍郎能让她随我走吗?应该不会再逼她会昌义伯府了吧?亦或是逼着她再嫁?”
说完她又看向姜承宇:“他应该也能继续去国子监念书的吧?上次太子殿下来寻我签契约时,还说他颇有才学,将来……”
“哎呦,瞧我这嘴,太子殿下说了,他分我巧镶坊一杯羹的事,谁都不能告诉,否则别说是我,就连知情人也得一起掉脑袋……”
她小声嘟囔,眼角余光觑着姜珲的反应,见他脸色难看,心里登时乐开了花。
用太子殿下狐假虎威,还真是好用……
不管是真是假,以姜珲多疑又谨小慎微还趋炎附势的性格……
又事涉太子殿下,他怕是连去查证的胆量都没有。
果不其然,下一瞬便听得姜珲道:“皖宁啊,侍郎府到底是你的家,有空的时候,你还是要多回来坐坐。”
“而且为父觉得你说得很对,外人,哪里比得上自家人靠谱,对吧?”